搜狐科技 文/毛启盈

虚拟运营商发展两年，42家虚拟运营商一半放号却全线亏损，目前用户仅1300万，ARPU值仅15元。据工信部对虚商试验牌照规定，两年不能获得正式牌照将出局。而搜狐科技采访发现，虚商企业为“保牌”而战，诸多用户体验较差，继续等牌照还是换号？用户迟疑不定。

一个虚拟运营商用户的两年感受

李颖（花名）是北京某虚拟转售用户，办理是一年的180元包月套餐，2000M流量，500分钟语音，100条短信，但是，一年来这个号码仅是个副卡，语音、流量、短信全部都有剩余。李颖给搜狐科技讲述了两年来糟糕体验：

第一、信号不佳。使用虚拟运营商网络，显示电信运营商的信号，但是和运营商本身信号相比，信号差的多，经常链接不上网络，打不出电话；第二、除了语音外，短信等基本功能也经常出问题，譬如，不能正常发出短信，除了不能正常使用银行等网站验证码外，普通的短信也经常丢失；第三、漫游问题大。和基础运营商国内取消漫游不同，虚拟运营商在国内收取漫游费，在国外手机就变成一块砖头，没有国际漫游；第四、找不到客服。几乎找不到线下营业厅，支付宝等平台没有办法缴费。该虚商提供了官方网站缴费，但是体验很差。

“虚拟运营商应尽快建立统一行为规范和客服标准，让用户咨询或投诉找到依据，提升客户体验。”中国虚拟运营商产业联盟秘书长一年前曾呼吁虚拟云一根改善服务，但是这一问题至今仍然未能解决。

类似李颖这样的虚商用户，使用了两年了该怎么办？除了有一张副卡外，可以考虑携号转网，回归到三大基础运营商阵营。 国外早已开始携号转网业务，目前已有40多个国家开展了该业务。国内，2010年到今天，已获批携号转网试点城市仅海南、天津、湖北、云南、江西5个省市。正如飞象网CEO项立刚所说：“携号转网是一种十年前有效解决竞争的办法，今天价值已不大，用户都用双枪解决了问题。而且浪费了巨大社会资源，满足极少数人需要，应停止这项工作。”

那么，虚拟运营商体验不好的用户该怎么办？是否只能考虑提前停机了。

“牌照”保卫战

根据工信部此前发布虚拟运营商试点方案，试点将在2015年底到期。到期后将根据试点开展情况适时调整相关政策，研究移动转售业务正式商用事宜。据搜狐科技了解，目前国内虚拟运营商企业正在准备或提交相关材料。尽管用户数量少，体验一半，口碑平平，但是虚拟运营商为了保号，还是要“拼一把”。

继9月份小米分布虚拟运营商品牌后，联想在10月底发布通信运营服务品牌“懂的通信”，进入虚拟营运商业务，被业内解读为“保卫牌照”的最后冲刺。

小米总裁林斌对搜狐科技表示，对小米来讲，虚商业务只是一个新尝试，公司并没有给小米移动定要KPI指标，目前关键还是要看小米移动在用户中的口碑及用户体验。

林斌表示，虚拟运营商正式牌照需要达到工信部规定的相关指标，并需要进行评估和审批，只有达到工信部的相关考核要求，才可能获得正式牌照。因此，业内人士分析，没有KPI考核的小米虚商业务，只有一个目标，那就是获得正式虚商牌照才谈下一步。

和小米高层对虚拟转售业务看法大同小异。联想集团副总裁王帅在接受搜狐科技采访时表示，暂时联想没有给虚拟运营商业务在用户和利润方面施加更大压力，做好用户体验和品牌为第一要务。联想虚拟转售业务开展比较晚，但前期功课还是比较扎实，第一步就是要确保能够获得正式的虚拟运营牌照。

搜狐科技注意到，一个月来，除了小米和联想为虚拟转售牌照着急外，蜗牛移动、中兴视通、远特通信等虚拟运营商高层纷纷接受搜狐科技采访并表示，自己企业达到虚拟运营商正式牌照标准，有信心获得牌照。

内部人士透露，工信部对虚拟运营商的“评估”集中在信息安全、客户服务和业务发展情况等方面。信息安全方面，是否在防止用户信息泄露方面做到位、是否严格执行“手机实名制”等都是重要考量。因此，虚拟运营商高层淡化用户数量和利润等KPI也在情理之中。

一张牌照，用户是否值得等？

国庆节前后，多家虚拟运营商被工信部“约谈”，因为垃圾短信和170电信诈骗问题。

有内部人士分析，为了试点虚拟运营商牌照，很多企业耗资金千万，如果大规模的虚商因为“评估”问题出局，可能会影响到整个民企进入电信业的“改革”，因此，“约谈”除了规范市场外，更多的意义是在发牌前一个“善意”的提醒和警告。

该人士分析，按照“评估”标准，即便是没有一个用户，只要在上述各方面到位，不会影响到牌照问题。但是，截至10月31日前仍然没有任何动作的虚拟运营商“铁定”出局。

不过，获得正式牌照之后的虚拟运营商，不可能一下子走出“低迷”状况。

邹学勇对搜狐科技透露，经过两年发展，44家虚商仅有一半企业开展业务用户总数才1300万，占全国移动电话用户数0.9%其中，蜗牛移动超过300万用户，京东、阿里、远特、迪信通、国美、苏宁、分享通信、巴士在线用户过百万用户。URPE值仅15元左右，这些虚拟运营商全部处于亏损状态。在近期发改委组织会议上，有十家虚拟转售企业参会，用户发展排在前几位的虚拟运营商投入都在1-2亿元之间，亏损基本都在5000万元左右。

国美极信通信总经理官涛在接受搜狐科技采访时表示，截止10月31日，国美极信用户规模超过80万，其中用户ARPU值约为16元。正所谓“百万用户易得，商业模式难求”。

官涛说，虚拟运营商首先是移动通信运营商，为了开展通信运营，从系统建设、人力资源、市场营销各方面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，根据工信部的统计数据测算，各虚拟运营企业月均费用在400-800万元（不含结算费），如果以平均ARPU为15元、毛利为10%、用户平均在网6个月、新增用户占比20%计算，当用户达到380万户的时候，毛利可在500万元/月，用户发展周期长达36个月。 如果虚拟运营商的ARPU值(每用户平均收入)达到35元，用户数超过100万，就可以基本实现收支平衡，达到这个水平可能还需要两年时间。

蜗牛移动CEO陈艳在接受搜狐科技专访时表示，虚拟运营商价格“批零倒挂”导致亏损，而基础电信运营商在市场中扮演裁判和运动员双重角色，而这个游戏规则不改变，虚拟运营商注定没有未来。

在目前的批零倒挂背景下，单纯的依靠基础通信服务，短期内是无法建立良性的盈利模式的，是典型的“规模不经济”。官涛认为，用户规模是虚拟运营商未来发展的基础，但更重要的是基于用户规模，走出一条差异化的运营道路，打造增值服务获利能力，才是虚商生存之本，也是政府启动转售试点的本意。